有人說,一生中總有那么幾個夢是要碎掉的。于是,在這種信仰下,我的夢就馬不停蹄地碎掉在黢黑的沼澤里。
這些年來,我做過很多很多的夢。一場夢醒,又接著下一場醉夢。在這樣一串串夢開夢謝的間隙間,我又仿佛看到了你臉紅的模樣,看到天空下你笑得像個孩子的可愛笑臉。一不小心,我也笑了,夢便醒了,你也走了。才知道,我或哭或笑、或蹦或跳,這一切源頭都只是你,不管夢里夢外。
漸漸走來,好多喜歡的東西都已面目全非,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命運像一雙無形的大手,把我推到離夢想越來越遠的地方去了。我時常不曉得要如何與這個世界和平相處,但對你的喜歡啊,從來沒有削減過一點兒呢。只有你才能讓我回到夢開始的地方啊。可是,你早已消失在我的生命里,無論我在夢里怎樣哭喊、怎樣地不顧一切地折磨自己,你都從來不曾再來看看我。所以,我的這些夢,回不到起點,也無法走到終點。它們只能在暗黑的夜里肆無忌憚地生長,一遇到光,就即刻死去。像這樣般地,我的夢只能如曇花一現,在暗夜里盛開,在黎明破曉前孤獨的死去。
又一次,夢見你,突然醒過來,睜開眼睛天還沒亮,肚子還是疼。夢中有無數的面孔魚貫而入,可由此與你是前所未有過的親近。然而,那種親近,在現實中我從未企及。原來,他們說的惆悵舊歡如夢,竟是這樣的感覺。
不知什么時候,我們最終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。也不知究竟是哪一方的懈怠造就了而今的隔閡,那就順其自然的讓那些原來很激烈的情感歸于死寂吧。
一直以來,你都知道我愛失眠,你知道我無論冬夏總是手腳冰涼,你知道我總是沒有安全感。那么,就請你不要問我為什么深夜還沒入睡,為什么又把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。我不睡也許是因為書籍、文字、電影,但愿怎么都不是為了你。
有時候,聽到某首歌,腳步就怎樣都無法再邁出。那是因為,那首歌曾是某段你我共存人生的背景音樂。所以,再一次聽到它的時候,才會有那樣撕心裂肺的難過與滾燙的淚水。
我老覺得,總有一天,我會在別人的臂彎里微笑著向你揮手說好,在夕陽落幕的美麗黃昏里對你唱到,我以前在地球的光里,在人的愛里,已經見過你了。所以,再一次見到你時,我才能那么地鎮定自若,才敢把我落寞的背影留給你。但你不知道的是,在這淡然相見的背后,是一顆滿目蒼夷的心在悄無聲息地腐爛。可能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,可能再也不會相見了,可能就這樣瘋瘋癲癲地的過下去了。你像是高原上干凈的天空,太陽曬過的白襯衣,失眠的夜里流轉在耳畔的歌聲,朝陽中微笑的向陽花。總之,你是一切美好事物匯聚而成的,經久不息的回聲。只要我有生之年,還能言語,你便與我同在。
我一直想知道,想我這樣憤世嫉俗的人為何還像個打不死的小強掙扎在渾濁的人世。后來,夢里我明白了,原來,之所以這么想要活下去,是因為我怕我死了,再也沒了這么愛你的人了。那么怕孤單的你,肯定會難過的。所以,我一直在努力地強撐著,費盡全力地茍延饞喘著,只是為了不讓你那么孤單。呵呵,多么諷刺,像我這樣一個脾氣極壞、自私淺薄的人也會有這么大愛無私的一面。或許,愛真是個神奇的東西。它讓活得好好的人在瞬間死去,卻也能讓只有一絲力氣的病人在床上堅持生命的延續。這一切緣來緣去都只是——愛。
我想問你,遇到我之前你在哪里,你在做什么,我們錯過的時光要去哪里打撈,我們錯失的那些約會要去哪里填補,我們錯愛的那些人要如何揮手再見。后來,這所有的問題,我都找到了答案,原來我們只不過是彼此生命的過客而已。
記得這樣一句話,無論你走到哪里,你都在我心里,只要我看見金色的麥田,我就會想起你。這是一只狐貍說的。只要你曾經被馴養,這個世界就不會是原來的樣子。以前我總嫌棄自己沒用,這也不懂,那也不會,后來慢慢的我發現其實我可以做到的,如果別的事情我都可以,那么放下你,我肯定也可以,只是需要一些時間,至于多久我不知道。或許是一個星期、一個月,又或許是一輩子。
夢里夢外,花開花笑,全都為你。夢醒過后,告訴自己,煙花會謝,笙歌會停。有些夢注定是要死去。因此,你注定只是我生命最美的意外,不過醉美了最好的年華,余下經年,只是數不清的回憶!